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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于生存迷雾中的小路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读后感
弗吉尼亚·伍尔芙曾断言:没有人对于小说的准则有任何了解,也没有人明白小说与生活的关系究竟如何,我们只能信赖自己的本能。米兰·昆德拉,这个捷克裔法国作家,在其长篇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发表后接受法国记者安托万·德·戈德马尔采访时陈述了自己对小说的理解:“小说家教他的读者把世界当做问题来理解。在一个建基于神圣不可侵犯的确定性的世界里,小说便死亡了。或者,小说被迫成为这些确定性的说明,这是对小说精神的背叛,是对塞万提斯的背叛。”然而,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中遗憾地写到,塞万提斯的遗产在如今很可能不再拥有它的位置。塞万提斯的伟大的开山之作充满了非严肃精神的活力,这精神却被后世的下半时的小说美学,被所谓真实性的迫切需要变得不近人情,难以理解。理性思维输出绝对的概念,人们苦苦追问存在的绝对意义,无法坦然面对悖论,小说怀疑和探询的精神陨落了。这种陨落是烙刻在整个欧洲人类危机——“存在的被遗忘”之大背景下的。这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正是体现这一美学品格的佳作。正如神学家卡尔·巴特所言:生活是沉重之轻和轻之无限沉重。此书书名涉及的轻重主题本身就蕴含着深刻的人生悖论,是对确定性的一种决然毁弃。当托马斯的肉身走上性漂泊之途,他的灵魂撞见了道德的模糊性;当特蕾莎成了“顺水漂来的孩子”,她的爱情撞见了偶然性;当萨宾娜浪迹天涯,漂泊不定地游走,她的内心撞见了复杂性。当一部充满悖论、撕毁确定性、抚慰人生伤痛的小说展开叙事,我撞见了深深的感动。
悬置道德审判
古老的希腊神话流传着赫剌克勒斯的故事。赫剌克勒斯遇到了两位高大的妇人,一位美丽、高贵而有礼貌,穿着雪白的长袍;另一位艳丽动人,她的雪白的皮肤搽了香粉和香水。后一位妇人名叫“幸福”,或者叫“堕落的享受”,她向赫剌克勒斯许诺:你将不用心思,只是享受丰盛的饮食,极耳目视听之乐,极身体和肉感的满足,睡着柔软的床榻,凡这些享受都不要费事也不要费力。前一位妇人名叫“美德”,她告诉赫剌克勒斯:如果你选择我指示给你的路,你将成为一切善良与伟大的事业中的卓越人物,但我没有怠惰的快乐来贿赂你。十字路口的赫剌克勒斯最终选择了“美德”,走上了沉重艰难的冒险生涯。大约3000年后的托马斯也处在了这样的十字路口,昆德拉却给出了一种令人大为意外的答案,他让托马斯既选择了萨宾娜的轻逸的丰润,又选择了特蕾莎沉重的美好。为何神话中的赫剌克勒斯选择了“美德”,而托马斯却在两者之间颠簸煎熬?重要的原因在于在小说世界中“创造了一个道德审判被悬置的想像领域(昆德拉语)”,也正是这一项巨大的发现,使得小说能够挣脱神话传说的现世道德枷锁腾空而起。在小说世界里,托马斯完全无需听命于小说之外的道德审判——同时拥有几个女人是道德败坏、不知廉耻,而只需跟随一旦形成便自由行走的人物个性。特蕾莎与萨宾娜对于托马斯代表着生活的两极,互相排斥不可调和,然而都不可少。如果任由道德审判横冲直撞,人物性格的全部丰富性将消磨殆尽。道德的确定性世界建立了,小说的世界却轰塌了。所以,昆德拉如此痛恨从头开始、没完没了、不分青红皂白的道德审判,以至于他将道德审判的随意应用视为最可憎的愚蠢、流毒最广的毛病。在《被背叛的遗嘱》中他指出:悬置道德审判并非小说的不道德,而是它的道德。
对此小说作出了探询性的叙事,而答案却是一个互相矛盾的回复。在爱情降临之后,托马斯不喝醉酒就无法同其他女人做爱。托马斯的灵魂睁开双眼直视肉体的背离,其肉体居然变得难以驾驭。原来,身体的纵情欢乐需要灵魂的积极投入。特蕾莎走进工程师无爱之欲,“灵魂在看着背叛灵魂的肉体”时,她居然感到自己的下身开始潮润起来,高潮正在远远到来。原来,身体及其情欲竟然有自体自根的欢乐、不依赖灵魂的欢乐。在小说的世界里,一旦道德相对性的准则被确立后,人们才能逐渐进入对存在的本质思索。灵魂与肉体或对峙、或统一、或抗争、或妥协,像迷雾一般笼罩人生的艰难过程,如果世界的本来面目是谜和悖论,那么在迷雾中行走才是人本真的存在。
期遇偶然性
某件大事并不因它的偶然特性而失去原有的性质,相反,这一偶然性赋予它以美和诗意(昆德拉语)。人的诞生完全是偶然的造化,我们无法决定自己的样貌和心性。偶然性使得造物主变得神秘莫测,世界变得精彩纷呈。然而,人们处在超快的生活节奏中,盲目地追寻必然性的生存法则,对自身存在的偶然性视而不见,我们越来越活在“存在的被遗忘”之中,也就是昆德拉所说的“缩减的漩涡”中。一切变得直接而简单,敏锐的感触迟钝了,充沛的感情枯竭了。此时,重提小说的使命显得格外发人深思,警醒未来。昆德拉认为,要恢复这种对生存的敏感,对巧合的注意,这也是小说的意义。同时,承认和反思偶然性也是吻合了昆德拉的小说精神。专制的真理排除相对性、怀疑、疑问,因而它永远不能与昆德拉所称为的小说的精神相调和。昆德拉把小说情节和人物命运拱手交给了偶然的上帝之手。生活的事件是偶然地发生的,人与人的关系是偶然地交织在一起的,情感是偶然地生成的,即便是特蕾莎所期遇的爱情。昆德拉这种处理命运的手法,依托在其对世界整体认识理解之中。世界和生活如果是谜和悖论,那么最贴近的认识和描述方法就是重视偶然性因素,并力求真实地再现这种因素作用下的人和事。存在是什么?爱情是什么?灵肉是什么?这些容易被误解的词,需要人们站在另外的角度用不同的眼光去认识。
昆德拉处理人物命运的角度使我清醒地意识到:爱情或者命运总是以一种神秘的力量融入你的成长旅途,理性的判断面对它们的到来几乎是措手不及的。关注偶然性是对生活的一种深度体察和细腻体会,偶然性所带来的事件才更见真实(世界的本来面目)、意义重大而值得关注,偶然性无情地摆弄人们的脆弱生命才使得读者面对这样的叙事唏嘘不已,感慨万千。命运和爱情会在风扬起的瞬间风雨变幻,我们还有理由在小说的世界里去要求确定性的叙事的滔滔不绝吗?
直面复杂性
小说是另一个星球,建立在另一个本体论上的另一个宇宙,一个在其中惟一的真理都没有威力的地狱,魔鬼的含糊将一切确信都变成猜不透的谜(昆德拉语)。确定性被击碎后世界呈现出全部复杂性和模糊性,人们应该去关注相对的真理。昆德拉告诉读者,真正的小说都对读者说:“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这是小说的永恒真理。在真实生活中谁也无法肯定的人和事,在小说中往往被全知全能善恶分明地讲述出来,小说家充当了万能上帝的角色,这是全然有悖于小说智慧的。小说的精神是复杂性的精神(昆德拉语)。
萨宾娜本身就是一个复杂性的结合体。在父母去世后,她对一切人间矫揉造作的亲情心生厌恶情绪,却也被电视中感伤的镜头感动得不止一次地打湿双眼。在一对可爱的老人家中作短暂的停留后,萨宾娜终究会踏上背叛之途。她一生都在拒绝集体无意识的诱惑,对抗媚俗的世人,探询存在的真实状态,这些体内本能的动力驱使萨宾娜浪迹天涯,漂泊不定。小说中对性爱的探索也极具复杂性,它既让人亢奋,又令人厌恶,既可以在灵魂不参与的情况下肉体只身游走,如托马斯的性冒险,也可以将灵魂和肉体紧密交织,纵身一跃,如弗兰茨的自我救赎,既可以是性幻想的快乐,如萨宾娜的性爱经历,也可以是沉重的肉身压迫下的激情涌动,如特蕾莎对托马斯的痛苦爱恋。生活的意义也是复杂多元的。
复杂性的探索还来源于相对性逻辑的双向度。当人们不遗余力地置疑绝对,提倡事物的不确定性的同时,必然会进入一种思考的确定性,正如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你不能怀疑你在怀疑。这个基本命题中蕴含的悖论反过来加深了认识世界的复杂性。环环相扣,层层递进,世界的复杂性铺开漫无边际的网。这一点也许昆德拉在小说创作过程中都没有清楚地意识到。正如,昆德拉在面对卡列尼温柔而平静的微笑时,再也无法冷冰冰地展开理性叙事,自身的情感慢慢流淌出作者自持的内心,无法抑止,奔流不息,最终凝固在托马斯和特蕾莎双双离去的背影上。这本身不正包含了小说自身创作的复杂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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