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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剧《牡丹亭》,全名《牡丹亭还魂记》,与《紫钗记》、《邯郸记》和《南柯记》合称“玉茗堂四梦”,也叫“临川四梦“。”受寻幽爱静的道家理念的影响,汤显祖在这部《牡丹亭》中大量涉及神鬼异境。剧中歌颂青年男女大胆追求自由爱情,坚决反对压迫。体现出追求内心精神的完全超脱、绝对自由的道家思想。《牡丹亭》是明代大曲家汤显祖的代表作。明代话本小说《杜丽娘慕色还魂》为《牡丹亭》提供了基本情节。《牡丹亭》与《西厢记》《窦娥冤》《长生殿》(另一说是《西厢记》《牡丹亭》《长生殿》和《桃花扇》)并称中国四大古典戏剧。
近来方解惜青春—青春版昆曲《牡丹亭》 观后感
那个下午,天微雨。我在江汉路步行街拐角的巷子里,偶又听到这吴侬软语的清音,昆曲的绮丽和南方冬日的清冷,如两张清秀的面孔般互为表里,扎入了心。回来的夜,重新看了一遍《牡丹亭》,想起四百多年落叶般堆积的时光,氤氲如雾气含在一些潮湿的唱词里。“夜来在暗夜里听昆曲,时常踩着自己细碎的脚步声,而心如宋明两朝的山水,任潮打空城,寂寞如灯影。”
似一片葳蕤草木,向着岁月献出了所有的绽放与凋零。到晚明方至鼎盛的昆曲,仿佛注定要成为一面镜子,映射出末世文化的玉山倾颓。汤显祖临川一梦,白先勇盛世一笔,若弱风扶柳,挽了一挽整个明朝纤细的腰身,继而又在工业时代的天台拉起了现代的幕布。微光倾斜,亭台凝霜,仿佛四个世纪浊世艰深里探照过来的灯瓦,照着淡淡漂浮在空气里的丝竹之音。一挥水袖一回眸,一点相思一点愁,便有低回婉转的浅唱低吟,从暗黑的幕布后面转向前台。
蜗居城市里看《牡丹亭》,感觉有如夜幕下的烟火,嗖忽,在暗夜里烧出一块绚烂的天空,转瞬又在林立的楼群里隐身、消逝,过后只留下人仰望夜空时空荡荡的怅惘。而借着这一瞬的光,这求“静”和“慢”的心,便得以进入穿越回过去的虫洞,窥见过往人世上演的生死悲喜、离合欢情。烟火绽放的那一瞬,虽不求人来观望,但望见的人自是欣喜,“原来那姹紫嫣红开遍的,并未全部付于断壁残垣,登台曼舞一曲,朦胧里仿佛还是那个曾经的水榭歌台”。
只是在我看来,远了的,永远是那个时代古色泛黄的味道。大剧院高高的楼台,停泊不住这虚拟的旧时春光,只能任由着柳浪闻莺的春夏,空转过几度寒梅著花的枯冬,让狷狂奔放的青春,夹杂着世间的情爱悲欢在钢筋水泥的狭窄空间里生长。你看那生、旦、净、末、丑,踱步走过多少个寒暑,却也没有走出一方舞台布下的逼仄尺寸,空空留出袅袅情丝吹散闲庭雅园的意境,还尚不知后人是否有福消受。余秋雨在介绍《笛声何处》时说,“我担心的,是有一天,昆曲作为传统文化缓慢消失的一个尽头,即便再伸出几个柔美的身段、抛出几个婉转的唱腔,固能吸引不少人,但仍旧会格格不入快节奏的现代生活。”前不久,在书中又读到白先勇先生《牡丹亭》的访谈录,“三十年来,想起少时观看梅兰芳、俞振飞先生演绎的昆曲《游园惊梦》,自这一折而掉入幻境。然而1946年以后,遍寻故国,已再无迹可寻。”顿觉余秋雨的话更像是一个预言和谶语。
仿佛古诗词里怅然落寞的诗句:“春来便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想来,白先勇先生的青春版《牡丹亭》,多少含着少时梦里的惆怅光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惜春又怕春归去,而年轮无声转动,细密地划过留声机的纹路,只有那年少时听见的水磨余音,绕梁三匝而不绝于耳,声声催人渐老,失落的情愫不知不觉如树荫弥漫。六十多年光阴置换不掉的,后人再怎么演,或许已无法再复制白先勇先生心底盘桓不去的那种古典气质和韵味。“传统文化已经遗失太多,我若再不能留住些许,只恐这些遗憾,将成为我们文化里悲天呛地的乡愁。”可怜了收不住心的现代人,对传统戏剧文化既保留着小心翼翼的敬畏,但更多的是有着不屑一顾的置若罔闻。对白先勇先生来说,《牡丹亭》既传承了念念不忘的个人情怀,又含蕴着传统文化里丝丝入扣的韵律节拍,一板一眼,一咏一叹,如潇潇丝竹瀑雨而下,无论听或者不听,总归该期盼着留下些美好来震动后来人的耳膜吧,希企他们中能有那么一些人,如他一般追寻着这六百年悠长绵软的古音,以敌过他人眼中的“听来怎地如此春困人倦”。
就好比那句唱词唱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因情生痴,因痴生恋,自是人间常有的事。所谓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好在先生拳拳痴心,终不得负,青春版《牡丹亭》甫一问世,昆曲之风,即垂范两岸三地。正如戏里戏外,一个转身,一个腾挪,衣摆掀动,水袖轻舞,便有时间缓动如流溪,有声线纤细如丝棉,有大美如隔世的沉香,丝丝缕缕,融合在雷动的掌声里,都像是对少时的那一场因与果的认知与回应。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如此看来,尽管在文化的深河里挣扎如浮萍草芥,我们终究还是留住了一些钻人心的美。
“年长了以后,觉得很多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比如感情,比如机缘。太精致的东西,往往似旧时王谢堂前燕,飞来飞去,空向着乌衣巷的斜阳,留下的是转瞬即逝的怅然。青春版《牡丹亭》十年间巡演二百多场,轰动一时,却终有停止的时刻,演一场也许会少一场。”诚如先生哀婉的感叹,是命运被时间禁锢的无奈和写照,凄然铺平了《牡丹亭》巡演的二百多个舞台。想当初,观杜丽娘拈花伤春,游园惊梦,端坐台下惊艳而不自知。何曾想,四百年后的自己,又搀着汤显祖的臂弯,向着坟冢里闪灭不定的磷光烛火,让《牡丹亭》随着自己在世上又走了一遭。只是不能示人的,或是昆曲文化渐渐式微、恐将消失的无奈和心酸,大抵也如相思一般苦楚和难以自制吧。口里虽清唱着别人的故事,心里却怀着自己的痛楚,一则担心后无来者,大美空逝;二则韶华难留,再回首已百年身。良辰美景奈何天,时光无情惹人恼,像《牡丹亭》那满台的繁华,不就曾空照出几世的苍凉么?
好在,庆幸还有这么一版《牡丹亭》活过有生之年的青春,穿过生命的罅隙与人萍水相逢。可以让人低眉顺目地细细听,失其所守而不自觉,得闲处也能自己打着节拍;可以言浮生若梦,暂时忘却自身不是那失去了一种文化之根的“异乡苦旅”;可以借着幕台上的微光,在电脑前、在书籍里寻出一段素年锦时、纡徐绵渺的雅调,暗自慰藉没有被一种传统文化的艺术之美所排异、所遗弃,而不用在长亭更短亭般的隔岸对望中顾影自怜。
“但使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或许,唯有柔弱者可感知柔弱,唯有痴戏者可感受戏痴。我们常说,不疯魔,难成活。更美好的事物,永远是美好事物的敌人,需要牺牲人一生的心血来撷取和营造。就像汤显祖和白先勇,就像杜丽娘和柳梦梅,就像生角与旦角,被创造的命运,既趟过流丽婉转的深涧,又走过生死契阔的精神绝恋,才能望见情意的深浅在脸上有着一般的浓淡,连施的胭脂粉黛都会同调;才能在人随世衰之后,仍旧活在那个时代,并被后来的时代和文化所定义、所热爱。
凤泊鸾漂别有愁,三生花草梦苏州。就像陈升在《牡丹亭外》唱:“黄粱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听一曲昆曲,才没有一枕黄粱醒来后顿觉扑空的惆怅。过一遍青春,才知道光阴原是我们根深蒂固的乡愁。所谓昆曲,不过是每一个“白先勇”念念不忘的文化念想。所谓《牡丹亭》,不过是教我们也能藉着一个故事,看光阴的流逝穿过千年的尘埃,越过青春自由而张扬的眉头,落在你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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